这边道歉结束，人群散去，各自应酬。</p>

方璐回头看了眼季文渊，冷冷道：“满意了？可以放了我姑姑和表姐了吗？”</p>

季文渊淡淡答道：“她们已经回家了。”</p>

“哦。”</p>

方璐应了一声，便想离开，却被季文渊一把拉回怀里。</p>

“跳支舞？”</p>

“不会。”</p>

季文渊一蹙眉，“你会点什么？”</p>

方璐讥笑道：“会养猫养狗，养鸡养鸭，养猪养牛。”</p>

她这话明显还对道歉的事，耿耿于怀。</p>

季文渊从身后圈住她，“下个星期你妈过生日，去选个礼物。”</p>

“好。谢谢季少爷。”</p>

方璐应付地答道。</p>

季文渊下巴顶在她发顶，轻声道：“委屈了？”</p>

委屈？</p>

又何止是委屈。</p>

还有难堪、羞辱、心口捅刀、伤口撒盐。</p>

她自嘲道：“不委屈，习惯了。”</p>

季文渊放开她，拉着她转回身面向他，一张怄气鼓得圆滚滚的脸。</p>

他薄唇勾起一个弧度，“老公教你跳舞。”</p>

他把她带到舞池边，给她讲解了一下动作要领。</p>

方璐身体很协调，很快就学会了，季文渊带着她进到舞池。</p>

两个人缓慢地熟悉着舞步。</p>

季文渊耐心十足地教她，罕见地没有嫌弃她。</p>

方璐抬头看着他。.</p>

优雅、自若、神采飞扬的男人，和初见他时一样。</p>

他掌心的热度那么明显，方璐却觉得他像水中月一样虚无。</p>

四年，这是他第一次带她出现在人前。</p>

在她即将要跟他摊牌前。</p>

这就是回光返照吗？</p>

那就在结束前，再纵情一次好了。</p>

方璐仰起头直视季文渊，倏地嫣然一笑，眉眼弯弯。</p>

眼神中带着几分崇拜，几分仰慕。</p>

如往日的她一样。</p>

面对这样的方璐，季文渊心顿了半拍，舞步一下变得凌乱。</p>

方璐浅笑出声，“季少爷，你慌什么。”</p>

季文渊很快恢复从容，环她腰的手，收紧几分。</p>

“你保持住这种正常状态，不要再发疯发癫。”</p>

方璐眨眨眼，揶揄道：“发疯发癫才是正常状态。”</p>

季文渊低头多看她几眼，眸光中带着几分柔和。</p>

他漫不经心应道：“你这个病潜伏期够长的。”</p>

方璐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用力掐了一把。</p>

“发病了就不会好了！”</p>

季文渊轻笑出声，他按着她的后背，让她贴得更紧。</p>

他低沉的声音响在她耳畔。</p>

“又疯又傻，但幸运，有个好老公一辈子养你。”</p>

方璐心刹那间空了一瞬。</p>

她头轻轻抵在他肩膀上，藏起自己的表情。</p>

一辈子。</p>

漫长又未知，谁也不清楚最后会走向哪里。</p>

但她知道。</p>

她和他要即将画下句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