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渊看着方璐哭得停不下来的眼泪。</p>

心口窒息地疼。</p>

他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才让她哭成这样。</p>

他看向陈枫，见她朝他直摇头。</p>

平时镇定自若的外公，此时脸上都显出了一丝慌张。</p>

季文渊皱着眉，转回头。</p>

方璐已经走进太子房中。</p>

不多时，她穿好自己的羽绒大衣，背着双肩小包，走出来。</p>

她把手里的两个黑丝绒礼盒放到茶几上，“外公，这两份礼物，我受不起，给您还回来了。”</p>

接着她看着众人，轻声道：“祝你们新年快乐。”</p>

说完，就跑下了楼。</p>

季文渊顿了几秒，追了出去。</p>

到一楼，他揪住她的包带，把她拽住。</p>

方璐被迫停下，季文渊大力地圈着她的肩膀。</p>

他捏住她下巴，低头盯着她的脸。</p>

“你怎么了？”</p>

方璐水蒙蒙的眼睛，有气无力地回视他。</p>

黑眸里满是绝望。</p>

“你放开我，我要回家。”</p>

她的声音每个字都带着泪一样，满满的委屈。</p>

季文渊抬手擦掉她眼底的泪珠，“他们凶你了？”</p>

“没有。”</p>

方璐扯下他的手，用力挣脱他的怀抱。</p>

她低着头，轻声道：“我要回家了，以后都不会再来了。初八民政局上班，你能来办一下手续吗？”</p>

季文渊闻言，神色不悦地捏了捏鼻梁，“大过年的，你一定要这么扫兴吗？”</p>

方璐鼻子抽着气，她拍了拍哭得发懵的太阳穴。</p>

声音断断续续说道：“你不见到我，最高兴。我走了，年后你记得接我电话。”</p>

她说完，快步跑出了小楼。</p>

季文渊看着她的背影。</p>

一点点变小变模糊。</p>

他盯着那个小黑点。</p>

心累地叹气一声。</p>

……</p>

季文渊回到二楼。</p>

只见客厅里的人一个个愁眉苦脸。</p>

没有一点过年的喜庆。</p>

他冷声问道：“你们说什么了？”</p>

陈枫顿了顿，给他简单复述了几句。</p>

当然老爷子还在这儿呢，没敢说亲子鉴定的事。</p>

要不然这个年，谁都别过了。</p>

季文渊听着他妈讲的话，眉头拧成结。</p>

怪不得方璐哭成那个样子。</p>

脑子里一想到她哭的画面。</p>

心脏就跟着造反，舞刀弄枪地在胸口东砍西斫。</p>

陈枫说完，坐到季文渊身边，忐忑不安道，“文渊，璐璐这回得恨透咱家了！你去给她道歉，好好求她原谅！”</p>

季文渊寒着脸摊手，“不该外公去道歉吗？”</p>

陈枫气得锤了他一拳，“还不是你小子自己作的！我们最大的错，就是不该管你的事！”</p>

“不该管的都管完了。”</p>

“混小子，过年还要惹我们生气！”</p>

季文渊这会儿没心情跟他妈抬杠。</p>

他心里莫名的慌乱。</p>

像心里住了只跳蚤。</p>

这时阮正英说话了，“明天我去小璐家道歉！咱家真是对不起人家闺女，你说小璐爸妈知道了，得多心疼自己家的孩子。”</p>

季文渊抬头看着老爷子，脸上还画病态妆，配合现在落寞的心情，立刻显得老态龙钟，真得像个80岁的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