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璐抬头瞪着他，“你出去啊！”</p>

季文渊耸耸肩，“昨天都看过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你现在避嫌晚了。”</p>

“……”</p>

方璐的头更疼了，她厉声道：“出去！”</p>

最后季文渊看着她咬着牙涨红的脸，怕她再把自己憋坏了，这才走出了洗手间。</p>

……</p>

方璐在洗手间里琢磨着，一会儿怎么跟他谈判。</p>

自从离婚以后，他们哪有一点离婚夫妻的样子……</p>

她幽幽地叹口气，正想着怎么把关系斩断，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哐”的一声巨响。</p>

方璐吓得打了个激灵，她快步跑出洗手间。</p>

只见客厅的单人沙发位整个翻倒在地。</p>

季文渊站在沙发边，手里握着一张有字的纸，不停地打着哆嗦。</p>

他脸色铁青，加重的呼吸声在空气里清晰地响起。</p>

方璐皱着眉走过来，“你这是做什么？”</p>

她过去扶起沙发，捡起地上掉落的东西。</p>

季文渊嗓子里像带着刀子，他每个字都含着杀气，“这是什么！”</p>

他伸过来手里的东西，握着那张纸的手青筋暴露，怒气清晰地写在手上。</p>

方璐仔细瞥了眼，发现那纸里好像是一份病例报告单。</p>

她这才想起昨天罗贝贝说的“愚人节礼物”。</p>

她抓住纸的一角，想拽出来，奈何季文渊握纸的手太用力，方璐一下没扯出来，后来她一点点用力地抻，才慢慢抻出来。</p>

方璐打开报告单，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黑色的小B超图，左下角文字写着：宫内早孕，孕期六周。</p>

而最上面的患者信息处，写着：方璐，女，26岁……</p>

方璐脑袋“轰”一下，差点炸了。</p>

这报告单太真实了，毫无PS的影子，方璐甚至怀疑，这就是一份真的，只是巧合地赶上了同名同姓同性别同年龄……</p>

方璐幽幽地叹口气，可她觉着也没有给季文渊解释的必要。</p>

季文渊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身上，等了半天她依然那副无所谓的样子，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咬牙问道：“司辰的？”</p>

“……”</p>

方璐无语地咧了咧嘴，六周前，可不就是季文渊撞见她在司家的时候。</p>

她耸耸肩，抬头无所谓地看着他，“跟你有关吗？”</p>

季文渊心头火起，他钳住方璐的手臂，一字字挤出牙缝，“打掉！”</p>

方璐眉头一皱，“你是我前夫，管得着我？我高兴怀谁的孩子就怀谁的，有你什么关系！”</p>

“打——掉——！”</p>

季文渊的脸色青白的不像人，他一手抓着方璐，一手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的陷入手心，不靠着这点疼痛保持理智，他都不敢想他会做出什么。</p>

明明昨晚那么快乐的一夜，好像喂了他一颗糖似的，结果早上起来反手就捅了他一把刀。</p>

她跟司辰发生那件事，他不怪她，只怪他自己犯错太多，把她弄丢了。</p>

可她怎么可以怀别人的孩子……</p>

想到她要生别人的孩子，季文渊像窒息了一样，一口气都吸不上上。</p>

他费力地极速喘息，依然吸不到空气，胸腔憋得快爆炸，急需一个发泄口才能留下一条命。</p>

方璐手推开他抓着自己的手，声音淡淡的低低的，听不出情绪，“他不姓季，不用你决定。”</p>

季文渊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他闭着眼，双唇颤抖，语气中带着从没有过的卑微。</p>

“求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