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旗道：“我从她眼睛里能看出来，她之前说的那些话是真的。”</p>

龚亮一笑，压低声音：“别被那张漂亮的脸皮给骗了。”</p>

李红旗翻个白眼：“你不相信当时你怎么不走？”</p>

“这不是看你直接走进去了吗？”龚亮毫不避讳地说完后又加了一句：“不过听她聊的那些工作细节，我感觉还是蛮靠谱的。”</p>

李红旗点头。</p>

“之前武副局也跟我们聊过，包括崔局也聊过，但都感觉没有她聊的这么细，我感觉这个新来的女副局长，还是有点本事的，至少不是花架子，知道这新部门的工作要怎么展开的。”</p>

李红旗点头：“先跟着她干干吧。”</p>

龚亮点头，抢走了李红旗碗里的一小块肉后大口吃了起来。</p>

下午，向暖又召集了两个组的人开了一个会，想把具体工作分到个人头上。</p>

“我们所有后续的工作，都要建立在个体户登记注册上，所以我们工作的第一步，就是需要各位下沉到这些个体户当中去，摸查清楚，C市目前到底有多少个体户，然后让他们来登记注册。”</p>

那这就要牵扯到税务的问题了，所以有些人是不太愿意的。</p>

“我不想听到大概估计这些词我要确定到具体数字，具体到每一个个体户的名字，明白吗？”</p>

众人没有说话。</p>

周爱华有些着急，很想说明白了，可想到上午小林子说的那些话，她到底还是把这话给憋住了。</p>

向暖目光扫视所有人，“是我说的不清楚还是各位听的不清楚？怎么？都没听见？”</p>

向暖不是第一天当领导，在杏花公社当书记的时候说是她的一言堂都不过分。</p>

所以当她沉下脸目光严肃扫过众人的时候，底下的人还是感受到了来自上位者的压力。</p>

龚亮的脚在脚底下踢了一个人，对方迎上向暖的目光，试探着道：“陶副局，这个事说起来轻松，但是做起来不容易的。”</p>

向暖看着对方，她不喜欢还没尝试就否定的人。</p>

哪怕你去试了真的不容易，遇到了困难，那她不会怪大家会跟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但还没开始就唱反调的，这让她很反感。</p>

打小日子的时候容易吗？打丑国佬的时候容易吗？面对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容易吗？</p>

不是她故意拿腔拿调，而是有些人就习惯性的将困难摆在自己的面前，一点没有往前的心态，遇到一点困难就自己劝退自己还美其名曰不容易。</p>

“怎么个不容易，你说来听听。”</p>

对方听向暖开口问了，立刻道：“目前我们C市确实有些人在做小本生意，但更多的是一批是投机倒把，这些人分工明确，还没等我们接近，人家就一窝蜂的散了，想打听他们的内部消息，非常困难，我们尝试了几次，都失败了。”</p>

向暖点头，“还有吗？”</p>

见向暖没生气，对方又道：“他们自成体系，听说还有一个领头的，消息非常灵通，别看我们是新成立的部门，但人家搞不好也把我们的底都摸清楚了，很难接近。”</p>

其他人闻言纷纷点头。</p>

向暖声调缓慢目光扫视众人，十分严肃地问：“那为什么别人轻易就把我们的底给摸清了，我们对对方却一无所知，是对方太强大，还是我们太无能？”</p>

众人：“……”</p>

这句话不好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