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大箱子搬上来，客船的水位线高了不少。</p>

对于顾南烟这种黑吃黑的行为，顾慎没有发表任何意见。</p>

应该说压根没当回事。</p>

顾慎：闺女做什么都是对的！</p>

什么？</p>

抢劫是不对的？</p>

他闺女那是抢劫吗？</p>

那是为民除害，维护海运治安！</p>

收点报酬怎么了？怎么了！</p>

不服气你们也去抓一窝海盗啊！</p>

顾慎挺着胸膛，站在船梯上方，指挥众人将箱子搬到船舱。</p>

而此时的顾南烟，正若有所思的坐在自己房间的摇椅上，皱着眉看着手心的白色帕子。</p>

帕子上有些黑褐色的油渍，是她从破碎的燃罐中收集的。</p>

她将帕子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微微挑了挑眉。</p>

这是……石油？</p>

不对，正确来讲应该是原油。</p>

顾南烟有些意外，望向被顾慎提溜过来的胡威。</p>

此时的胡威看起来有些紧张，时不时偷看顾南烟一眼。</p>

“这东西哪来的？”顾南烟突然出声问道。</p>

胡威愣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她问的什么。</p>

“是戚昆给的。”</p>

意料之中的答案，顾南烟并不意外。</p>

看来戚家倒是能人辈出。</p>

原油这种东西深埋地下，可不是随便挖个洞就有的。</p>

在古代，原油的发现多是由于海压的原因，浮现在海洋或湖泊表面，从而被人利用。</p>

也有可能在盐井中发现。</p>

戚昆只是个小头头，却能拿到这么多原油制造的燃罐，可见戚家的原油储备不低。</p>

而戚家又是海盗出身，常年生活在海洋中。</p>

发现原油的几率要比一般人大一些。</p>

胡威说那羊皮卷是戚家的，戚老爷还特意嘱咐他藏好。</p>

会不会上面标注的，就是这些原油的出处？</p>

那也不对。</p>

这个想到刚浮上心头，便被顾南烟否决了。</p>

若那上面标注的是那原油产地，戚家已经找到了，还留着它干嘛？</p>

给别人引路吗？</p>

而且这是古代，开采虽然比现代困难，可它价值还没有凸显出来。</p>

对这里的人来说，这东西也就能当个灯油来用。</p>

谁会闲的没事，将灯油当做宝藏。</p>

还煞有介事的画成藏宝图？</p>

顾南烟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索性不再琢磨，趁人不注意将那羊皮卷放进空间里。</p>

这才将视线放在胡威身上。</p>

顾慎说过，这人虽是海盗，却没听说他伤过人命。</p>

她沉思片刻道：“你与戚家怎么勾结在一起的？”</p>

虎威海盗团成立不足二十年，胡威也不过四十来岁。</p>

而戚家归顺朝廷的时候，还没有虎威海盗团。</p>

胡威倒是没有隐瞒：“我们曾劫过戚家的商船。”</p>

东府县附近，或者说京城附近的水域，都是戚家的地盘，一般海盗是不敢靠近的。</p>

当时虎威成立不久，被排挤的厉害，再加上实力欠佳，常常几个月都开不了张，眼看就要饿死。</p>

逼于无奈之下，他们只得冒险进入京城附近。</p>

谁知那么巧，遇上了戚家的商船。</p>

虽然知道戚家的厉害，可虎威当时已经陷入绝境，无路可退，只得硬着头皮上。</p>

“戚家老爷找上门，同他一起来的，还有当时实力最强的赤血团船长，我本以为戚老爷会赶尽杀绝，谁知他只是拿回了他的货物，并没动我的人。”</p>

不仅如此，在知道他们的困境后，还主动提供帮助。</p>

这个帮助不仅仅是船只和财物，还给他们划出一块区域，作为虎威的地盘。</p>

从那以后，附近其他的势力，似乎默认了他们的存在，从不越界。</p>

一旁的崔尧好奇：“那时候戚家已上岸多年，海上还这么给他面子？”</p>

胡威颔首：“不只是那时候，便是如今也一样。”</p>

没有人敢在戚家的势力范围内劫掠，甚至还会为他们护航。</p>

这么说，戚家表面上归降朝廷，实际还是在与海盗勾结。</p>

“你说戚老爷曾给你提供过船只，就是被我们打烂的那两艘？”</p>

胡威老老实实的点点头。</p>

“是，据说是当年上缴朝廷后剩下的两艘。”</p>

剩下的？</p>

顾南烟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