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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染明白了,“所以我们得留着太后,豁出去暂时拿不到兵符、掌握不了那些私兵,也得让老太太活着。她如今已是明面上的人,但还有一个藏在暗处,需要用她将那个人给引出来。”她说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情绪里尽是无奈,“你说这人啊,争名逐利一辈子,最后能得到什么呢临到老了还得遭人算计,而算计她的人,在她心里还是最可靠的盟友。”
“一生的路都是自己选的,有的人喜欢平安喜乐,有的人喜欢斧钺勾叉,有的人愿意战场杀敌,有的人将一生都奉献给了权力。”九皇子伸出手,轻轻地拍了两下白鹤染的肩,“不要想太多,她所追逐的权力,于她来说就是最好的续命良药,她视权力为生命,若有一天手里的权力没了,心中对更高权力的向往也没了,这人的寿命就也到头了。”
白鹤染笑了笑,直起身,往前走了半步,“九哥,这些我都明白,不必替我担心,孰是孰非我拎得清楚,是友是敌我也看得清楚。”
“清楚就好。”他点点头,正想说咱们走吧,我送你去找灵犀。
这时,就听小路一头有脚步声响起,很快地,一个女子的声音就传了来“你们在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世道怎么会这样”
白鹤染吓了一跳,其实她早就听到有人往这边走过来了,但并没往心里去。因为她听到的脚步声很普通,既然无内力也不会轻功,她分析就是平常宫人,所以没有在意。这小路也不是僻静的地方,路过几个宫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她与九皇子正常说话,人看到也没什么。
却没想到,来的人是君长宁,而且一来就给她扣了一顶帽子。
可白鹤染还是没明白这帽子是怎么来的,甚至当君长宁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不检点时,她都没反应过来这个不检点指的是何意,她哪里不检点了
“白鹤染,你对得起十哥吗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有了十哥还要来勾搭我九哥,枉我君家如此信任你,还封你做公主,我呸我看你就是个娼妇”君长宁的谩骂一声接一声地传来,听懵了白鹤染,却听怒了九皇子。
啪一声脆响,九皇子的巴掌狠狠地甩到了君长宁的脸上,直把个君长宁给打得飞出去好几米远。白鹤染这才反应过来,九皇子的另只手还搭在她肩上呢
可是这又有什么不过正常说话正常交流,手搭在肩上也不过轻轻拍了她两下以示安慰,何以到了君长宁口中就成了行为不检,死不要脸的娼妇
她实在弄不明白君长宁这个脑回路,不过这人与她有仇是真的,看来真正让君长宁兴起这顿骂的,跟这只搭在她肩上的手也没多大关系,人家就是想骂,故意找茬儿呢
“九哥,你居然打我”君长宁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儿的脸都肿了,嘴角也渗出血来了。她一脸错愕地看向九皇子,“九哥,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明明自己做错了事,居然还动手打我从小到大,九哥都是所有兄长里面最正直的一个,九哥的份量在长宁心里头一直都是最重的。可是没想到,九哥,你居然变成了这样,居然为了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来打我。九哥,你对得起你的未婚妻吗你的未婚妻她也是我表妹啊你对得起她吗”
九皇子气得简直想杀人,他怎么会有这种妹妹君家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孩子来
远处,有宫人听到这边的动静,纷纷赶过来查看。待看到是九皇子并着天赐公主跟六公主发生了争执时,又迅速散去,谁也不想淌这个浑水。
但散得再快,也听到了一句半句,于是,九皇子跟天赐公主不清不楚的这个事儿,就在宫人之间渐渐地传来了。流言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遍了宫里的每一个角落。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表,只说君长宁铁了心坏她九哥和表妹的声誉,扯着嗓子不停地数落着二人所谓的罪行。那架势,就差摆个桌子上茶馆说书了,简直跟市井泼妇无异。
白鹤染听着听着就觉得很有趣,于是轻轻扯了九皇子的袖子,同他说“九哥不必生气,我表姐许是病了,也许是因为母妃入了冷宫自己也跟着受到了打击,这才头脑不清思维浑浊,想想也是个可怜之人。她都如此可怜,咱们就不要同她计较了,毕竟没娘的孩子,也怪叫人心疼的。九哥就看在我同她也是表姐妹的份儿上,这事就算了吧”
九皇子看了看白鹤染,心思迅速地转了一下。
他了解白鹤染,这姑娘真不是那种以德报怨的性格,她讲求的是睚眦必报,讲求的是快意恩仇,像现在这种被人指着鼻子骂,反过来还要替对方说好话的事,绝不是白鹤染该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