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林寒生最后的希望,蛊虫不敢过去他就扔蛊虫过去,就不信这只虫子控不住白鹤染。
白鹤染躲都没躲,就眼瞅着那只虫子朝着自己飞了过来,只伸手去接了一把,稳稳地将那小虫子接到手里,再托起来,给林寒生好好观赏。
“怎么会这样”林寒生看着被她托在掌心的虫子,哪里还是一只蛊虫,那简直就是一件玩物。那东西不但完全丧失了攻击性,甚至好像还在讨好白鹤染,正在用那半颗头不停地拱着白鹤染的手心。他太了解这只虫子了,这就是在讨好,惧怕之下的讨好。
白鹤染却并不喜欢这只虫子,半颗头半只眼睛让她觉得很丑,特别是这虫子是从林寒生的身体里破肉而出的,就更让她觉得恶心。所以她不愿意多看,也不愿意让这东西总在自己手心里待着。于是拿出随身带着的瓷瓶,直接把蛊虫装到了瓷瓶里,再把盖子盖好。
这一系列操作直接把林寒生给看傻了,“你要干什么”这只蛊虫是他的本命蛊,养了几十年,他可以将本命蛊逼出体外,也可以把本命蛊扔到对面的人身上令其去噬咬。可是他绝对做不到本命蛊被别人带走,甚至只要带出这个房间,这样的距离就会让他有反应。
本命蛊与养蛊人一定要是一体的,一旦离得太远,不但本命蛊会失去控制,甚至养蛊人还会出现反噬。他怕极了本命蛊被白鹤染带走,偏偏白鹤染此时似乎就是有这样的打算。
“你要做什么”他再问她,伸手就要去夺,被她躲了。
白鹤染晃晃手里的瓶子,对林寒生道“虽然我不喜欢这只难看的虫子,我更不喜欢你,但它被你养了几十年,蛊性极强,弄死实在是可惜了。正好我手里也一有位蛊师,我将你这虫子拿给他用,应该对他的行蛊生涯有所帮助。”
“那不可能”林寒生像看傻子一样看她,“那是我的本命蛊,它一生只能认一主,我死它也要死,它死我也会亡,你绝无可能让它易主,绝无可能的”
白鹤染却频频摇头,“那只是你的以为,那只是你没有能力罢了,对于我来说却并非难事。林寒生,愿赌服输,你提出斗蛊,现在你的本命蛊在我手上,我什么都无需做,只要离开这个房间,就可以立即让你死亡。你还有何可说的吗城里的酒席吃得也差不多了,你要是没什么可说的我就要去外头看看了,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林寒生一愣,“酒席什么酒席”
“你都不知道吗”白鹤染偏头想想,“也是,没有人告诉你呢那么便由我来同你说吧所谓的酒席,我们给它取名叫做祈福宴,是为你办的。由你的好女儿白惊鸿,和你的好仆人权照出面,号召全城歌布人为你办一场祈福宴,祈祷你早日康复。从今儿大清早起,所有的歌布人就都在为你祷告,然后坐上席面,一口一口吃着饭菜,一碗一碗喝着姜花酒。”
林寒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白鹤染很快就为他解了惑“我在宴席里下了毒,虽毒不死人,但却可以让他们自此彻底忘记自己是谁,只记得自己是生活在铜城的百姓,完全忘记他们的真实身份,完全忘记隔壁的歌布国才是他们真正的家。林寒生,我还要谢谢你,白白为我们东秦送来这么多人口,这简直就是在掏空歌布充盈东秦呀你做得真是不错。”
林寒生猛地吐出一口血来,“白鹤染,你的毒,当真无所不能”
她点头,“当真无所不能。”
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林寒生绝望了。
他输了,虽然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白鹤染是哪来的自信说自己无所不能。但岂今为止,她所表现出来的本事,又确实配得起她这句话。
面对一个无所不能的人,他如何能不输
一座城的人,他从歌布吸引来了一座城的百姓,为的就是将这座城无声无息地拿下来。却没想到,到头来竟是给这个丫头做了嫁衣,竟让那一府的歌布人全部变成东秦的种子。
歌布人口本就不多,如此灾难性的损失,即便是他活着逃了回去,面对的也将是国君的怒火和大卦师的替天行道。他活不下去的,不管是在白鹤染这里,还是在歌布,都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