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鹤将烧好的水提进来时,忽然蹙眉。
纳罕不已我为什么要给他们烧水喝
自己没长手么
不是,他有什么义务给这两个黑心肝的家伙水喝
更叫他生气的是,池芫此时极其自然地对沈昭慕使唤了句,“他还没来,可以先去外头将咱们的银子捡回来。”
“”
威胁自己给她治腿,又奴役自己给她烧水,现在还要抢他的医药费
白鹤那张童颜上露出了愤怒的表情,将水壶房门口,然后急匆匆往外走
将银子捡回来
池芫微微伸了伸脖子,啧啧了两声,“这不就银货两讫,不愁他拒绝医治了么。”
现在就是平等的医患关系了,池芫安心了。
“水烧好了么”
想到这,池芫开始不耐烦地催促了。
白鹤将银子捡起来装好,在门口提起水壶进来,听见她开口便翻了个白眼,“好了”
将水壶往她和沈昭慕坐位中间的小桌子上,动作不轻,带着满满的不情愿。
池芫也不理会,单手托腮,单手懒洋洋地抬起水壶,给自己和沈昭慕各自倒了点水。
来点茶叶就好了,她想。
不过看白鹤这小气的样子,甭想了,别给人气得影响医术水准了。
喝完水,白鹤指了指院内的尸体。
“喂,处理下”
只管杀不管埋,没规矩。
池芫打了个呵欠,“昭慕,我困了。”
“哦。”沈昭慕闻言,扶着桌面,站起来,然后走到池芫身前,蹲下,“教主,请上。”
看了眼他宽阔的背,池芫无声叹气,什么时候这家伙能开个窍,背孩子姿势换成公主抱呢
“喂,不治腿了睡什么睡,给我起”
“吭哧”
白鹤到嘴边的“来”字,就被沈昭慕骤然横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给愣生生吓得憋了回去。
随后,他眯着眼,冷飕飕地瞪着沈昭慕这家伙。
“沈昭慕,你醒一醒咱俩认识十几年,你就这样对我”
沈昭慕白绫覆眼,手持利剑,身挡在床前,巍然不动。
闻言,只是冷若冰霜地回了句,“别打搅教主休息。”
敢情是白鹤透露了这么重要的一句信息,对他来说,也是左耳进右耳出,还不如池芫那女魔头睡一会午觉来得重要。
意识到这点的白鹤,双手抱住自己本就一片雪白的头,咬牙切齿地透过沈昭慕看向床上单手撑着额头,斜倚着木床的池芫。
“女魔头,你给他灌什么汤了”
池芫笑声柔媚绵长,“怎么,你也想来一碗”
白鹤“”算了,他和这对疯子和傻子较什么劲。
最终,还是白鹤被迫识趣,出去捯饬药材了。
一边捯药一边咬牙切齿,好似将杵烂的草药当做池芫本人了,尽情地碾碎,泄恨。
他看了眼旁边的一株不起眼的灰白色干草花,微微眯了下眼后,想到什么,忽然低低笑出了声。
女魔头,你给我等着。
池芫睡一觉起来,神清气爽,便开始了略有些凄惨的治腿过程。
“鬼医没有别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