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赵恒在茶楼等了快半个时辰都没等到陆玉庭,青鸾匆匆推门进来“主子,驸马受伤了”
赵恒一惊,手中茶水洒了大半“人怎么样”
“属下只是听风无名说驸马受伤,伤势如何属下并不知。”青鸾一听驸马受伤就赶紧来汇报了。
青鸾说受伤赵恒就猜到怎么回事了,能伤的了他的人没几个。
早提醒他早点和赵绾解释清楚,他一日拖一日,如今倒好。
“去公主府”
“是”青鸾不敢违逆。
主子和驸马虽在朝堂上一向是对着干的,但那都是演给人看的,为了让皇上放心。
驸马还说什么朝堂不能一种声音,不利于朝政之类的,总之,很深奥的样子,他也听不懂。
可如今主子这样去公主府,是不是不太好,但他也不敢说。
公主府的有些下人是没有见过太子殿下,赵恒今日又穿的是常服,自然更不认得。
“你是谁,这里是公主府,没有通报不能进的”那小厮十分尽职的上前拦人。
赵恒冷喝道“滚开”
没有上脚踹,已经是给了赵绾天大的脸面了。
“快拦住他”小厮十分尽职。
上次内乱公主被抓为人质之后,这公主府守卫就越发的严了。
驸马可是发了话了,公主府再有任何差池,要他们的命。
前几日有个小丫鬟不安分,一向温文尔雅的驸马发了大火,三十棍下去,直接把人丢了出去,谁敢不老实。
小厮吓坏了,怎么都要把人拦住,不然给驸马没办法交代。
青鸾并未拔剑,将剑身朝前推了出去“太子殿下在此,尔等胆敢放肆”
那些人一听是太子殿下,先是愣了下,接着马上跪下行礼。
听说太子殿下的脾气出了名的不好,冒充谁,也没人敢冒充太子殿下。
“驸马在何处”
“在,在落雪院”小厮舌头打结,话都说不利索了。
风无名没想到太子殿下会亲自过来,还未来得及行礼,赵恒已经走进去了。
风无名忙追上为他开门“公子就在里面”
陆玉庭的伤口已经处理好,头发散着,面色虽惨白,但精神尚且还可。
“你功夫都白学了,让一个女人把你扎成个血窟窿,满意了”赵恒沉着脸,语气并不好。
越是关心,越是无法心平气和的说句关心的话。
“难不成让我一个大男人和她动手”陆玉庭苦笑。
“逃不会吗,不是自诩轻功天下第一”傻傻不动的站在那儿让人扎吗,不是一向最会哄女人
陆玉庭第一次乖乖的靠在榻上不呛声,让他说什么。
赵恒训完了陆玉庭,又看向旁边的风无名“你是死的吗,看着你主子受伤”
风无名嗫嚅的看了陆玉庭一眼,不敢说。
“还不说,等着孤处置你不成”赵恒铁青着脸,浑身萦绕着随时要杀人的戾气。
“师兄别难为他了,这伤是我自己弄的,怪不得旁人”随后又对风无名道“你出去吧”
落雪院
赵绾提剑到落雪院时他正在书房,看到她手中的剑,他便知道怎么回事。
赵绾长于宫中,将人心早已看的通透,能得皇上宠爱的,都不是一般人。
赵绾的难过从来都藏在心里,对外总是一副冷漠的模样。
必然是曾江的事。
否则,不会这么大的恨意。
她说“陆玉庭,我是来向你讨债的,血债血偿。”
手中的剑朝他刺去时他站着没动,剑尖刺进胸口的那一瞬,赵绾表情似有吃惊。
终是恢复了平日里冷然的骄傲模样,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不要以为如此,我便会手下留情。”
他抬手握住剑身,将剑又送进胸口几寸,伤口之处的血汹涌而出,白色的衣衫迅速被血染红。
他身子也趔趄了下,险些站不稳,勾出个笑来“公主可还满意”
赵绾顿时溃不成军,脸色苍白无比,握着剑的手颤抖不止。
“陆玉庭,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赵绾忽然暴怒起来,咬牙一字一句的问道。
陆玉庭沉默,曾家的死是他的意料之外,但的确死于他的人之手,他无法解释,这个罪名他洗脱不轻,是他欠曾家的。
那种生死之间的愤怒,全都在此时涌了上来“你说呀”
她的夫君杀了表哥,她嫁给了自己的仇人,你说可不可笑
赵绾忽然就笑出了声,笑声就像开了闸一般,停不下来,近乎癫狂。
她脸上神情似是痛到了极点,可偏偏又在笑着。
陆玉庭伤处的血在白衫上肆意绽放,诡丽如盛放的彼岸花。
那么深的伤口,那么多的血
赵绾拔剑,带出的血喷溅在她的身上,脸上。
“表哥的命你偿了,你的命,我偿,我们两不相欠”赵绾抬起手中的剑朝自己脖子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