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鲲鹏的心态台衣能够理解, 但是这种因为自己是受害者,就拿另一个被罪魁祸首算计的受害者出气是什么毛病
台衣抬起眸子, 在死亡边缘试性的伸出jiojio道, “所以说你是柿子找软的捏, 用红云出气”
面对台衣的目光,鲲鹏皱了皱眉头,不过仍旧没有发作,甚至于一口应了下来,“那又如何”
“成王败寇, 胜者为王, 他误了我的大事,难道不该有什么后果么”
若不是红云主动, 哪里会连累与他也失了圣位
就凭这一点,红云就该死。
此刻, 火苗仍旧在熊熊燃烧,烤制着石头制成的烧烤架,台衣把烤鱼干从烧烤架上收进缸中, 那个焦糊的味道仍旧在空中向西南方向飘去, 而烤鱼也是黑乎乎的一团, 完全看不出本来面貌。
边上大大小小的装烤鱼的筐、缸、盆等各种, 如今倒是越摞越高。
台衣手中一动, 那满满一缸的烤鱼干就被台衣丢到了不远处,继续叠高塔。
对于鲲鹏所说的,台衣微微抿了抿唇。
随即, 台衣把又一筐鱼铺到烧烤架后,抬眼望向鲲鹏,开口道,“妖师,即便没有红云,难不成这件事情就不会发生了么”
“换句话说,红云如果一动不动,对于那两个的说辞,没什么想法,更没有什么要让机缘的冲动,那你依旧会坐在那个蒲团之上,占据着机缘么”
要知道红云在这种事情之中,简直就是一个无辜路人,哦,还是被同一个作案团伙盯上的无辜路人。
其主要原因是路人决定给一个看似贫苦之人发了善心,随即那两个直接化身地头蛇,对付另一个路人,也就是鲲鹏,软的显然不行,那就是来硬的、
在这个事件之中,哪怕红云心态是一点没动,那鲲鹏也一样会被那两个人想办法挤下去。
而红云,虽然他的人缘在洪荒大能之中算不得好,的确就红云那个性子,面上过得去的,近乎百分之百。若是真正相交红云别说一只手了,一根手指都能数的过来,这句不得不说,红云的惹事能力了,谁都不想因为红云的那些破事扯到自己身上。
洪荒第一老好人的名头并不是说说的,而是真正做出来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同红云老好人名头与之相匹配的就是红云爱管闲事,以至于真正相交至深的也只有镇元子一个人。
也同样,因为镇元子,若是红云自己不是自己愿意把机缘让出去的话,准提接引也不会主动和红云起冲突,只能说算计落空罢了。
而鲲鹏就不一样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对付红云还需要算计,需要把脸扔出去,而对付鲲鹏本人倒是连算计都不用,直接开口正面争锋的缘故。
此刻,台衣观察着鲲鹏的面色,见鲲鹏一言不发,而且没有面色朝着更为恶劣的趋势,随即台衣顺杆爬道,“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
“那,说完你别生气。”万一鲲鹏玻璃心,拿她开刀,她上哪哭去,所以台衣想要拿个免死金牌。谁让,她打不过鲲鹏呢
哎
比不过,真的比不过。
对于这种事情,鲲鹏听了台衣的话,他还以为这一个月望舒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原来是危险感是一点没放下,只是之前没看出来罢了。鲲鹏面色依旧阴沉,目光看着很是幽深,道,“说。”
“我就当你同意了啊。”台衣顿了顿见鲲鹏没说话,随即直接说主题,“而同样坐在蒲团之上的女娲、老子、元始与通天,为何他们就平安无事那两个家伙选择下手的人是妖师你,而不是他们”
“你想说什么”鲲鹏抬眼看向台衣,直接开口道。
“那个时候,据我所知,那个时候还未建立妖族,妖师你和妖帝他们并没有什么瓜葛,更没有什么势力,独身一人,比之红云,更为弱势。”
“红云没有动,或者说没有红云在,或许对妖师你而言,这个处境更为恶劣。”
“因为失去了机缘的,只有你一个了。”台衣瞄着鲲鹏的脸色,时刻准备闭嘴道。
“哦这么说来,我还要感谢红云了”鲲鹏嘲讽的说道。
闻言,台衣速度摆了摆手,这个时候顺着说,她怕不是在踩雷,“怎么会”
“我只是觉得,若是因为这个,想要对付红云的想法,对妖师你不利罢了”
“而且,反倒是为那两个罪魁祸首助推。”台衣仿佛感同身受的对那两个家伙表示深度唾弃。
其实此刻,说来说去,台衣不过是想看看能不能帮红云一把,否则也不会提这么个事情,能活到这么久,都不是傻的,只不过鲲鹏身在其中可能不想相信、不去想,又或者想不通而已。
如果鲲鹏对于这件事情真的一点都不清楚,大抵也不会在此之后,就这么加入妖族了。
之前台衣可不信鲲鹏在北海画海而治,作为海族,也没有成为龙族的附属,或者其他海族的座上宾,在那个事情之前纯粹就是个自由身,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而且按照鲲鹏所说,临走之前红云得到了一份机缘,也就是一道紫气,随后道祖对此也没有打补丁,直接换了个话题直接说的分宝崖。至于鸿蒙紫气的拥有者,对于鸿蒙紫气和圣人有关与否,如今还不得而知。
不过有一件事情是肯定的
如今没多少人知道鸿蒙紫气代表着什么。
从鲲鹏的表现就能看得出来,对于红云的确是想要打击报复,甚至于是斩杀,不过看起来还没有什么杀人夺宝的想法。
这么想想,好像劝说鲲鹏改变想法可能比后者更容易一些。
至少从炼狱级难度,降低到了史诗级难度。
如果真的能从稍微打消一下鲲鹏对于红云的恶感,那就再好不过了。
如果实在不行
那台衣也没办法。
总归是正好有这么个机会,尽力而为了。
此刻,鲲鹏仍旧坐在台衣的不远处,除了原本的那副阴沉的样子不变,倒是看不出来什么其他的想法,只是在台衣说话的时候,盯了个全程,眼神漂移都没有,长长的袖子此刻盖住的双手,看不出动或者没动。
台衣也不知道鲲鹏到底听没听进去,听进去多少。
鲲鹏不说,她也不知道,她也不敢问。
良久。
“你认识红云。”鲲鹏道。
不是个问句,而是个陈述句。
“在我面前说这种话,你胆子倒是不小,不怕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