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怕被戚未晨拒绝，扭头就朝着原路跑去，戚未晨安静的站在那里，许久都没有动。

褚晴跑到学校门口时，已经找不到戚慕阳了，她莫名的松一口气，刚要转身走，就听到角落里弱弱的叫了一声：“妈妈。”

褚晴愣了愣，抬头就看到戚慕阳站在一块破瓦下避雨，她皱着眉头走过去：“你伞呢？”

“刚才有个奶奶没拿伞，我给她了，”戚慕阳说完顿了顿，“不对，按照她的年龄，你应该叫奶奶，我该称呼为太奶奶。”

“……脑子还没好呢？”褚晴无语。

戚慕阳委屈的看着她：“我真是你儿子。”

“行了，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褚晴说完推着他就要走。

戚慕阳深吸一口气：“你妈叫崔凤你爸叫褚自强你以前脖子上有个小黑痣但被你妈骗去清理了你还哭了很久你胸上有……”

“你给我闭嘴！”褚晴炸了，“我胸上有什么东西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你是我妈啊，五岁之前我跟你一起洗过澡的。”戚慕阳无辜道。

褚晴定定的看着他，半晌眯起眼睛：“我还是不信。”

戚慕阳沉默一瞬：“事到如今，只能去做亲子鉴定了。”

“……我不做。”褚晴看到他一脸笃定，忍不住后退两步，心里咯噔咯噔的。这特么要是她和戚未晨的儿子，不就等于说她和戚未晨没有分手吗？那她也太惨了吧！

“妈，你在逃避我吗？”戚慕阳认真问。

褚晴无语：“别叫我妈，我不是你妈。”

“你就是我妈。”戚慕阳坚持。

褚晴头都炸了：“我不是你妈！我不可能跟戚未晨生你！”

“为什么？”戚慕阳不解。

褚晴瞪眼：“我们都要分手了，怎么可能生你？！”

“为什么要分手？”戚慕阳震惊。

褚晴横了他一眼：“还能有为什么，不合适呗，而且他也不怎么喜欢我，就是喜欢逼我学习而已，我们俩走不下去多正常，我已经打算最迟年底就跟他分了，所以你不可能是我们……”

“爸爸。”戚慕阳傻住了。

褚晴扬眉：“都说了你不是……”

“爸、爸爸，我们就是随便说说，你千万别放在心上。”戚慕阳干巴巴道。

褚晴愣了一下，大事不妙的扭头，只见到戚未晨安静的站在她身后。他没有打伞，身上被淋湿了，发尾有水滴落，在褚晴看过来后，面无表情的走上前去，盯着戚慕阳看了片刻后问：“戚慕阳？”

“对……你怎么知道我名字？”戚慕阳惊讶。

戚未晨垂眸：“我和她在一起的第一天，就想好了你的名字。”

褚晴：“……”

“哈哈爸，你真有远见。”戚慕阳讪讪道。

戚未晨闻言，平静的看向褚晴：“是吗？”

褚晴干巴巴的看他一眼，半晌鼓起勇气：“既、既然你已经听到了，那我们……”

“走吧，该回家了。”戚未晨淡淡打断。

褚晴顿了一下：“我们分手……”

“慕阳先跟我回去，不然你没办法解释哪来这么大的儿子。”戚未晨再次打断，接着头也不回的走了，戚慕阳看了褚晴一眼，咬咬牙还是跟了上去。

褚晴一个人站在那里，半晌突然沮丧得想哭。分手不是她一直很想做的事么，为什么真说出来了，反而心里更难受了。

因为今天一段话，她一整晚都没睡好，等第二天早上去学校时，看到戚慕阳跟在戚未晨后面，不由得愣了一下。

“妈妈早！”戚慕阳笑眯眯，说完戚未晨就看了过来。

褚晴尴尬的笑笑，低着头就跑掉了。

“爸，你不跟妈妈说话吗？”戚慕阳一脸忧愁。

戚未晨扫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往教室去了，戚慕阳揉揉鼻子，乖乖坐在学校前的大石头旁，耐心等着他们放学。

他仗着自己是亲生儿子，硬是把两人叫到了一起陪他吃午饭，一顿饭他一直在活跃气氛，无奈褚晴和戚未晨都不说话。

连续两天都是这样，戚慕阳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于是等回到家后，一脸严肃的问老爸：“你真打算跟她分手了？”

“我没答应。”戚未晨淡淡道。

戚慕阳一脸无语：“你是没答应，但你也没拒绝啊，而且你都没表现出对我妈的不舍，我告诉你，你如果再这么下去，她真的会不要你哦。”

戚未晨眉头微蹙，心底本能的不悦：“那我该怎么办？”

“我看我妈不是不喜欢你，主要是不想让你逼着她学习，你要不跟她好好聊聊？最好是把你对她的爱表达出来。”戚慕阳认真提意见。

戚未晨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半晌认真的道：“我说不出口。”

“那就喝两口酒！”戚慕阳立刻提议，“你喝完酒的反应非常真实。”

戚未晨沉默了。

戚慕阳说干就干，趁着第二天下午小星期，直接把褚晴叫到了家里。褚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跟着他去，只知道自己提了分手后，整天都心里不舒服。

“妈，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水。”戚慕阳推着她走进屋里。

褚晴点了点头，刚要说什么，他就一溜烟的跑了，她忙去推门，结果门已经反锁。她眉头微皱，刚要说话，就感觉到背后有人，一扭头就看到了戚未晨。

她愣了一下：“你也在家？”

“晴晴。”戚未晨缓缓开口。

褚晴心情十分复杂，闻言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下一秒戚未晨突然朝她伸出双臂：“抱。”

“……啥？”

“抱。”戚未晨执拗的往前走了一步。

褚晴吓了一跳，在他靠近后闻到一股酒味，她愣了愣神：“你喝酒了？”

“一点点。”戚未晨伸手把人抱住。

……话说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拥抱，哪怕觉得现在这么做不合适，但褚晴的脸还是红了：“你你放开我。”

“不分手好不好？”戚未晨闷闷的问。

褚晴顿了一下：“你说什么？”

“不想分手。”

褚晴的心跳突然有些乱了：“为什么？”

“我爱你。”

褚晴突然说不出话了，许久之后她才干涩道：“可你从来没说过你爱我。”

“我以为你知道，对不起，”戚未晨的声音更闷了，“我以后会经常说，我们不分手了好不好？”

“……那你还会逼着我学习吗？”褚晴试探。

戚未晨想了想：“会。”

褚晴：“……”

“我想跟你上一个大学，想一直跟你在一起，所以我要你好好学习。”戚未晨一本正经。

褚晴：“……我还以为你喜欢逼学渣学习呢。”

戚未晨顿了一下，半晌严肃的放开她：“那是什么变态爱好？”

“……你也觉得变态啊。”褚晴无语。

戚未晨定定的看着她，眼眶突然就红了：“不要分手。”

褚晴顿时心软了，同时惊觉当初一心想分手的自己原来这么混蛋，她脑子一空，再也顾不上别的，好言好语的安慰起来。

她被这个酒鬼缠了两个小时，直到最后答应不分手了，才准许她回家。褚晴从戚未晨家里出来时，心境已经变了，她突然有些好奇未来的生活，于是想找到戚慕阳问问，结果不管她怎么找，都找不到这个自称她儿子的人了。

另一边戚慕阳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还在自己卧室床上，一切都和他之前睡觉前一模一样。

“……难道只是做了一场梦？可这场梦也太真实了吧。”戚慕阳疑惑。

正当他纠结时，他的亲亲妈咪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盘哈密瓜：“吃水果吗慕阳崽崽。”

“吃。”戚慕阳立刻跳起来去洗漱，一边洗一边看坐在自己电脑前的妈妈，半晌突然问，“妈你是不是高中就跟我爸早恋了？”

褚晴正往嘴里塞哈密瓜，闻言差点呛到，一脸惊恐的看向他：“没有啊！”

戚慕阳：“……”这个表情，叫他怎么相信。

褚晴似乎也感觉到自己的演技太烂了，半晌忍不住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戚慕阳刚要回答，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们高中的时候，没有遇到过我吗？”

“傻不傻，我们高中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褚晴笑了起来。

戚慕阳盯着她看了半天，确定她是真的没见过自己，所以……那只是一场梦？他看着盘子里快速消失的哈密瓜，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当是一场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