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无大战,但平邑和我宜城之间的地带,与秦军的斥候之间常有交锋,我军死伤颇重。”
“吾奉命过来,正要伏杀秦军。明日起,斥候探测之事交给我的人。”闫计道。
守将罗昌喜道:“素闻少将军虎威,有少将军接手,吾正可心安。”
闫计摆手道:“将军不必客气,田相安排我和稷下众人过来,就是为了给予秦人迎头痛击。
你去将周边地图拿来。”
次日,北风呼啸。
天有些阴。
宜城往西十里,便是双方互相争锋,斥候频繁交叉出没的区域。
天色阴霾。
闫计到来以后,率齐人精锐连施计策,与秦军交手。
此时正有一路秦军斥候,被其埋伏,双方厮杀激烈。
闫计并未亲自入场,站在一座矮丘上观战。
下方不远,秦齐两个百人规模的斥候队伍,正面冲杀对垒。
那秦军的斥候首领三十岁上下,手中一根短戈,上下翻飞,左挑右刺,照面间就刺死了多名齐军。
闫计在山顶看了片刻,沉声道:“取弓来”
他是猎户出身,极为善射。
身后有两名随员,扛着一张黑色的兽角巨弓,纹理盘绕,极具视觉张力。
那弓几乎有常人高度,弓弦有手指粗细。
闫计站在矮丘上,左手执握弓臂,右手从箭壶里抽出一支长箭,行云流水般将弓拉开,弯弓搭箭,瞄向战场上的秦军斥候首领。
他身后的几名齐军精锐,同时露出敬佩之色。
那兽角巨弓,射袭能力不在床弩之下,寻常需要绞盘上弦,数人合力都无法拉开。
如闫计这般轻松上弦者,百不一见。
嗡
闫计蓦然松开手指。
那弓上长箭化作流光,刹那间便逼近到战场上的秦军胸口。
但秦军将领身上的甲胄,浮现秘文,居然挡住了这一箭的射袭。
“早听说秦军装备精良,战损率很低,果然如此。”
闫计眼神微眯:“看其能挡我几箭。”
这时,那秦军斥候首领,发现自己被人射冷箭,扭头看向矮丘,满脸彪悍,居然策马往闫计的位置杀了上来。
嗡嗡嗡
弓弦震颤,箭矢如流水。
那秦军将领则策骑狂奔,往矮丘逼近。
就在秦将杀到矮丘下的时候,闫计的箭矢终于破防,并且预判了秦军将领的躲避方向,一箭穿喉。
时间仿佛有了一瞬间的静止。
秦军将领从马上砰然跌落。
他骑乘前冲的马匹放缓脚步,回头悲鸣一声,低头去碰触倒地的秦将尸体。
矮丘上,闫计冷笑了一声,耳听远处马蹄声如雷,知道来了秦人的援军,当即挥手:“撤”离开前,犹自连射数箭,射杀多位秦军斥候。
此后数日,大秦夜御府抽调人马聚集到西线战场,和齐人展开了针锋相对的厮杀。
宜城。
闫计看过田单送来的一条密令,勾了勾嘴角:“秦人夜御府,来得好。
传令下去,招稷下众人,和我一同出城,伏杀秦人夜御府部众。”
同一刻,秦军军营之中。
夜御府宿将辣将军夏辛,手握鬼首锤,统领一队部众,亲自出营巡防。
下午的时间,夏辛和闫计,在城外遭遇。
双方都有防备,迎头厮杀,交锋后,各有伏兵出现,人马不断增多,战斗规模迅速提升。
宜城内,守将罗昌又一次询问左右:“闫计将军和秦人夜御府交锋,战况如何”
麾下回复:“半个时辰前送来的消息是双方厮杀正紧,胜负未分。”
罗昌有些焦躁,闫计若能胜,对齐人日渐低弱的士气,将有极大的促进作用,若败,西线这一路,随之而来的很可能就会是一场大败。
罗昌正在思虑间,下属来报:“闫计将军副将钱江,奉闫将军令前来求援,请求增兵。”
“好”
此战关系重大,不容罗昌拒绝。
一刻钟后,宜城西门开启,罗昌亲率过万精锐,驰骋出城,直奔和秦军对垒的方向。
然而就在他率军增援途中,却见行军路线两侧,忽然间黑旗招展,有大量秦军掩杀出来。
“伏兵,秦人的埋伏”
罗昌瞬间反应过来不对,扭头看向身畔。
就见刚才找他请求援兵的闫计副将钱江,正抬头往他看过来,脸上带着一丝笑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