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意思
这种局势下, 真难为唐励尧还能稳住心神将彭非这条信息读了两遍。
那对儿夫妻是人贩子,小男孩是他们拐来准备卖掉的。
不让他留心人贩子,却提醒他注意那个小男孩儿
唐励尧先把这条消息告知其他三人, 让他们心里都有个谱。
顾严就一句话:“你不必理会其它, 做好自己该做的。”
他该做的就是保护顾缠。
顾缠此时想害怕都怕不起来, 意外发生后,唐励尧第一时间拉着她靠后。
唐励尧垫底, 顾严和简南柯则挡在她前面。
宛如一个汉堡包, 她是夹在中间的那块儿肉。
像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被保护、被重视的感觉, 她对危险的嗅觉似乎失灵了,本能的恐惧被一股流窜于胸中的暖意所取代。
她身心放松,如同泡在温泉里。
这莫非就是“幸福感”
忽然, 她又陷入恐慌。
想象着若是有一天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该怎么办才好
荒凉感铺天盖地而来,她微微扭头看向唐励尧,安慰自己,至少他永远都无法离开她, 是完全属于她一个人的。
这就是傀儡存在的意义。
想到这里,顾缠莫名打个哆嗦, 奇怪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唐励尧会成为傀儡完全是迫于无奈。他是朋友,不是奴隶, 也并非工具。
“别怕。”顾缠发抖的一刹, 被唐励尧发觉了,“而且像你哥交代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傀儡手势。我受伤之后复原速度非常快,你用不着心疼我。”
“你真好。”顾缠说。
明明是夸奖的话,听进唐励尧耳朵里却不是个滋味。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好人卡
“你们在干嘛, 哪来的怪物”那几个打游戏的男青年纷纷起身,对这伙人咋咋呼呼的冲进来,还将卷帘门拉上表示不满。
惊慌失措的探险男女不管不顾,冲进厨房。
服务员惊呼:“你们想做什么”
这群探险男女翻出刀具、平底锅,拿在手里充当武器。
当他们举着武器从厨房跑出来时,姓陈的阔绰男人一行人也站起身,几名保镖挡在前:“你们想抢劫”
“雾里有怪物怪物追上来了”探险队伍里的成员,大都一副快要崩溃了的模样。
只剩下一个小麦色皮肤的女人还算镇定,举着菜刀,解释说,“我们的车还没开进隧道,发现车里竟然多出一个不认识的人”
他们的车是七人座,坐满七个人,五男两女。
但中排靠窗坐着的男同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男人。
小麦色女人继续说:“外面是浓雾,车内光线太暗,我们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换的人”
一阵抽气声过后,有声音问:“然后呢”
小麦色女人道:“我们将怪物从车里推出去了然后掉头跑回来,怪物一直在后面追”
话音刚落,外面响起一阵拳头砸门声,“哐哐哐”、“哐哐哐”:“开门啊,你们为什么要把我推下去,为什么丢下我跑了”
队伍里另一个女孩子原本一直在哭,闻声慌张道:“这是汪哲的声音难道没有怪物,是我们眼睛花了,将汪哲推下去了”
汪哲就是他们不知何时消失的同伴。
“怎么可能是汪哲”队伍里终于有男人说话了,“一个人眼花有可能,所有人都眼花咱们飙到一百八十码跑回来,汪哲瞬间就追上来了”
“是怪物”
一时间大厅里惊叫连连。
连姓陈的阔绰男都抱住了身边的美女,口风依然挺硬:“扯什么蛋,这世上哪来的怪物”
但那“哐哐哐”的砸门声,似惊雷一般,一直响个不停:“快开门啊,为什么不开门”
厅内沉寂片刻,接连响起一阵“啊啊啊”的惊叫声,认识不认识的全都挤在一起抱团取暖。
简南柯攥着珍珠伞的手却稍稍松了松,想不通:“怎么回事”
顾严同样纳闷:“怎么回事”
唐励尧看他俩的反应,怀疑门外的不是怪物:“难道雾气有毒,这些人产生幻觉,误将同伴推了下去”
同伴因此摔死,鬼魂追了上来
顾缠问:“你灵魂出窍时敲过门”
唐励尧恍然,灵魂体是可以穿墙的,干嘛要在外面敲门
顾缠想起外婆讲过,不同物质相撞,产生的气场是不同的。她不太了解,但听这“哐哐”敲门声,分明是人类发出的:“不知道这群人在搞什么鬼。”
再说夫妻两人抱着孩子上到二楼,进入客房之后,男人立刻将怀里的小男孩儿放下地。
孕妇背靠着房门,一刹那像是失去主心骨,险些滑到在地。
男人扶住她颤抖的身体,自己手心也全是汗液。
夫妻俩相互依偎着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直达灵魂的恐惧。
“爸爸妈妈,你们一直站在门口做什么,怎么不进来呀”小男孩儿在楼下大厅时沉迷摆弄手里的小积木,一句话也不说,瞧起来像是有智力缺陷。
此刻倒是眼神灵动,朝夫妻俩招招手,“快来陪我玩游戏吧。”
夫妻俩颤抖的愈发厉害。
“来啊。”小男孩儿从兜里摸出一根鸡毛。乡村服务站里养了几只鸡,这根鸡毛是他上楼之前捡来的,“咱们今天玩儿吹鸡毛吧。”
吹鸡毛是一种比赛性质的小游戏,中间画上一条线,两人分站线两边,一起朝上空吹鸡毛。
等落地之时,鸡毛落在分割线的哪边,哪边就是输家。
小男孩儿说:“输的人要接受惩罚哦。”
听见“惩罚”两个字,夫妻俩瞬间面如菜色。
不知是谁没忍住,一股腥臊味儿在房间里弥漫开。
谁能料想的到,这两人身上背着好些条人命,称得上穷凶极恶,却被一个吹鸡毛的小游戏吓到尿失禁。
回想起这些天的遭遇,心中只剩下懊悔。
夫妻俩一个叫杜新会,一个叫孟书兰。原本也算老实人,杜新会在小区当保安,孟书兰则在小区一户家庭里当住家保姆。
那户家庭里的女主人正值孕期,男主人大概憋久了,有天晚上醉酒回来,闯进保姆房想要奸污孟书兰。
女主人被孟书兰的哭喊声吵醒,来到保姆房一瞧,已经都快完事儿了,再阻止也没意义。
脑子里想的都是怎样封孟书兰的口,不让她报警。
于是打电话喊了同住一小区的娘家兄弟来,等丈夫完事儿之后,带着娘家兄弟一起闯进去抓角度拍了几张照片。
假装捉奸,倒打一耙,说自己老早便发现孟书兰和她丈夫偷情的事儿。
孟书兰百口莫辩,还被扣上了小三的帽子,连杜新会都对她将信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