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p>

大半个时辰后，玄冥拿着一摞宣纸走来，递给了眼前的主子，说道，“看样子应该是都交代了。”</p>

李子夜接过宣纸，看过上面的内容，吩咐道，“给他解毒吧，至于他的修为，暂时不能解开。”</p>

“是。”</p>

玄冥领命，转身离开。</p>

“要不要看一看。”</p>

李子夜将宣纸递给了隔壁桌前的小红帽，微笑道，“绝对颠覆你的三观。”</p>

白忘语疑惑地接过宣纸，认真看了起来。</p>

片刻之后，白忘语脸色开始变了，而且，越来越难看。</p>

“满口仁义道德，满心男盗女娼。”</p>

李子夜微笑道，“和他们斗得越久，越是开拓了我的眼界，原来，人还可以如此的没有底线。”</p>

若说妖吃人还能用本能去解释，那人吃人，就是单纯的人性本恶了。</p>

“李兄准备怎么做？”</p>

白忘语抬起头，神色沉重地问道。</p>

“当然是什么都不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p>

李子夜轻笑道，“人是儒门抓的，关我李家何事。”</p>

说到这里，李子夜看向一旁的小四，开口道，“走了，小四，回府。”</p>

“嗯。”</p>

小四应了一声，起身上前，推过机关椅，一同离开。</p>

“李兄，等一等。”</p>

白忘语也赶忙起身，跟了上去，正色道，“李兄你还是不要打哑谜了，我听不太懂。”</p>

“没打哑谜。”</p>

李子夜语气平和地说道，“就是什么都不做，还没到时候，仅靠这点东西，扳不倒他们，我们所认为的恶，在很多人眼中，其实并不算什么，上位者之间，只有利益的交换，没有嫉恶如仇的对立。”</p>

白忘语听过前者之言，沉默下来，片刻后，有些失落地问道，“李兄，正义，到底存在吗？”</p>

“当然。”</p>

李子夜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正义的存在，是客观的事实，我们不能因为看不到正义，就否认它的存在，如果人人都不相信正义的存在，那这人间，早已成为了地狱。”</p>

虽然，如今的人间，和地狱也没什么区别。</p>

两人说话间，来到街道尽头，然后各自分开，各回各家。</p>

“小公子。”</p>

空无一人的街上，小四开口，轻声道，“姐夫的心情，好像很不好。”</p>

“儒门，以仁立本，但是，他今天看到了上位者伪善下的真面目，接受不了，情有可原。”</p>

李子夜神色平静地说道，“我们总标榜人命平等，不过，权力之下，人命从来就不可能平等。”</p>

人心的晦暗，没有止境，还有什么东西会比人更坏呢？</p>

不多时，两人回了李园，漫长的一夜，也随之过去。</p>

翌日，天方亮，李家据地中，何秀姑走出自己的房间，犹豫了一下，迈步走向不远处的密室。</p>

“秀姑峰主。”</p>

密室前，天命打工人玄冥早早起来，已经开始工作，待看到前方走来的女子，客气一礼，问候道。</p>

“玄冥先生。”</p>

何秀姑还礼，目光看着前方密室，张了张嘴，却还是忍不住询问道，“我可否见唐洞云一面？”</p>

“当然。”</p>

玄冥微笑道，“小公子交代过，秀姑峰主要想见唐峰主，随时都可以。”</p>

“多谢。”</p>

何秀姑谢了一句，迈步走入了前方的密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