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什么割开了空气,从他耳畔一闪而过。
紧接着,瓦伦丁喉咙里的气儿出来了。
只不过夹杂着血。
与此同时,这片树林也发生了变化。那高到看不见的一颗颗枯树突然尽数歪了下去,连带着整片大地与天空。
整个世界像是被神拍了一巴掌转动起来,上下不停翻转,最后在一声“咚”中缓缓停下。
瓦伦丁瞪大眼睛,看到了自己头顶大地,但脚却没踩着天空,而是一样到悬着,就在眼前。
他脖颈处的切口齐整,鲜血如泉水般喷涌而出,染红了脚下的落叶。有几滴血液落在瓦伦丁的眼中,给整个幻境也披上了一层猩红的纱。
噗通。
没有头的尸体倒下了,拍起几片枯叶。倏地飞起,很快又缓缓飘落。
一抹枯黄盖在瓦伦丁的脸上,遮住他的眼。
此时,因为缺血而思维迟缓的他才明白,自己是被斩首了。
那声音割开的不仅有空气,还有自己的脖颈。
以及生命。
原来斩首这种死法,感觉是这样的吗
瓦伦丁自以为坚不可摧,源源不绝的生命力在那道无形之刃到来时突然变的软弱起来,好似石头液化成了水,被一分为二。
即便此时已经身首异处,但他还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不停向外涌动生命力。
脖颈处的鲜血不再像开始那般猛烈,但依旧向外涌着。流出的血已汇聚成一片红色小池,边缘扩张的速度愈发缓慢。
上游的水被阻挡住,下游的水得不到补充,逐渐干涸。
瓦伦丁的思维仍没有断,但已经模糊到了极点。
他用尽最后一点脑细胞,用力记住了此时的感受。
有趣
没有阴云遮挡明月,但瓦伦丁已经看不到光了。
那最后一点生命力也被消散干净。
由始至终,救命的雷电都没出现。
仿佛他已被世界遗忘,就像刚才被他抛到脑后的谨慎一样。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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