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私,狡诈。
一条金线悄无声息出现,捆住苏苏和燕婉,在苏苏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金线扯着她们后退。
苏苏撞进一个滚烫的怀抱,来人猝不及防接住她,又忙不迭羞恼地推开她。
苏苏站稳,打量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庞大人”
竟然是庞宜之。
庞宜之瞪她一眼,哼了一声,
庞宜之身后,还站着一个天青色锦袍的人。赫然是萧凛。
虞卿看着飞过来的燕婉,一脚踹开,燕婉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痛得脸色扭曲。
虞卿笑道:“哟哟哟,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姑娘你太过恩将仇报,在下怕帮了你,被姑娘捅一刀子。在下一介文弱书生,可撑不住姑娘的一刀。”
燕婉听见这话,顿时面红耳赤,脸色红了又白,知道这群人看见了自己刚刚做的事。
苏苏噗嗤一笑。
萧凛说:“叶三姑娘,你没事吧”
苏苏摇摇头。
澹台烬眯眼看向他们:“你们找死。”
萧凛从容说:“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萧凛身后,走出一个面色温柔的女子,苏苏扯掉自己身上的金线,发现竟然是叶冰裳。
叶冰裳一走出来,几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她局促地看一眼澹台烬,又看看苏苏:“三妹妹。”
苏苏冲她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澹台烬看向叶冰裳,微不可察皱了皱眉。
叶冰裳对澹台烬说:“质子,漠河之蛟与你无仇无怨,你何必执着将它妖化,唤醒它呢”
澹台烬没有说话。面对叶冰裳的职责,也不见他生气,倒是出乎意料的好脾气。
少年本就生得一副好相貌,他不讲话只抿唇的模样,看上去无辜又可怜。
仿佛大家都是坏人,要来围攻他。
叶冰裳低低叹息一声,想到质子过往也不易,责备的话便说不出口。
她从袖中拿出一片白色麟甲模样的东西。
一见到散发着光芒的麟甲,勾玉整惊呼出声:“怎么可能”
苏苏问:“怎么了”
勾玉活得久了,向来稳重。从来不曾这样失态,苏苏情不自禁盯着那片鳞甲。
鳞甲散发着夺目的光芒,一看便不是凡物。
“那是什么”苏苏好奇地问。
她在藏书阁看过许多书,包括不少神器的模样,可是独独没有见过这样的鳞甲。
它有两个巴掌大,比玉色都莹润,光芒耀眼,上面的金色的纹路若隐若现。
勾玉低声说:“不可能,不可能的”
见苏苏目不转睛盯着鳞甲,勾玉回过神,含糊其辞道:“一种神妖兽的护心鳞。”
苏苏:“看起来很厉害,一定是很厉害的妖兽护心鳞。”
勾玉:“算是吧。”
苏苏听说,护心鳞这种东西,大部分妖兽宁愿死了,将护心麟化作飞灰,也不会轻易留下来。
所以关于护心麟,大部分人了解得特别少。
但是,苏苏奇怪地想,叶冰裳一个凡人,怎么会有这种万年难得一遇的宝物呢上次的魇魔,是否也是因为这片护心麟,才缠上的叶冰裳
护心麟在叶冰裳手中闪烁,她微微一笑,对萧凛道:“王爷,在蛟怀里那个蚌中。”
萧凛点头,也露出一丝微笑。
澹台烬眸色晦暗不明,看了眼蛟怀中的蚌壳,比起庞大的蛟身,那个蚌实在太不起眼了,渺小平凡得可怜。
然而能让萧凛找过来,肯定不同凡响。
苏苏左右看看,问庞宜之:“宣王这次是来找什么的”
庞宜之看她一眼,爱搭不理地哼一声。
苏苏知道这位暗恋叶冰裳的大人不喜自己,也不再去打扰他。
反倒是庞宜之见她要走开,嘴巴不受控制地说:“里面有克制妖物的舍利子。”
苏苏惊讶地看着他。
庞宜之别开头:“反正那东西,能对付澹台烬的虎妖。”
澹台烬和萧凛,双方不谋而合来到漠河中,一个想要妖蛟,一个想要舍利。
场面一时间非常紧绷。
见苏苏看着自己,庞宜之嘴角上翘,把叶冰裳找自己,让自己带她来漠河找萧凛的事,交代得清清楚楚。
庞宜之和她低声说着话,怕被周国的人听见,靠很近。
苏苏觉察一道冰冷的目光盯着自己,她下意识看向澹台烬,却见他分明是看着叶冰裳的。
感觉错了苏苏心想。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