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看着郭胜出了院门,端砚进来,递了只红铜手炉给李夏,李夏接过抱着,一边往前面大殿过去,一边吩咐端砚,“让人去伯府别院看看老祖宗今天怎么样,要不要请太医过来看看。”..
端砚答应了,让人叫湖颖过来,吩咐她走一趟。
湖颖回来的很快,跪到端坐听经的李夏身边,低低禀报道;“大夫人说,昨天太医刚去诊过脉,说是不怎么好,大约也就今明两天了,太医没开方子,只说能用的话,就用些浓参汤,可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勺也没喂进去,大约差不多了。”
“嗯,让人到别院守着,有事赶紧回来禀报。”
“是。”湖颖答应了,挪到后面,起身出去叫了天青过去别院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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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永宁伯府,后园那座宽敞富丽的院子里,李老太爷直挺挺躺在床上,气息十分粗重。
二爷李文栎和老五李文山,老六李文岚在屋里或站或坐,紧张而忐忑的盯着床上呼吸急一阵缓一阵的李老太爷。
一个时辰前,李老太爷还好好儿的,可刚刚,小厮跑的差点跌跟头,禀报说老太爷象是不行了。
说是正含含糊糊骂着人,突然就全身绷直,两只眼睛也直了,接着就是眼前这样,气息紊乱粗重,浑身僵直。
“太医到了没有?还有,找到二伯没有?还有老三。”眼看李老太爷的呼吸一会儿比一会儿粗重混乱,李文山拧眉再次催问道。
“太医只怕还得一刻钟。”管事垂手禀报,得了吩咐他就立刻让人去请太医了,可到太医家,请了太医再到他们府上,最快也得大半个时辰。
“派了四五个人去寻二老爷,三爷那边也派了四五个人。”另一个管事忙接着答话,找人可比请太医慢多了。
“老五别急,翁翁不会有事的。”李文栎有些空洞的安慰了句,说不上来是安慰李文山,还是安慰他自己。
床上,李老太爷突然剧烈抖动起来,直抖的整张床都在摇晃。
李文栎吓的往后退了一步,李文山急忙上前,弯腰看着李老太爷,“老太爷咬着嘴唇了,快,把他的牙关撬开,要咬伤自己了。”
李文岚几乎和李文山同时,扑前一步,看着两眼圆瞪,抖个不停的李老太爷,吓的往后连退了两三步。
李文栎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吓的脸色都变了,他最怕死人。
“滚!泼妇,泼妇,滚!”李老太爷突然骂出了声,话语前所未有的清晰,“泼妇,滚,别拉我,滚!”
李文山只觉得后脑勺阴风阵阵,寒毛都竖起来了。“翁翁,翁翁!”李文山提高声音叫道。
“不要拉我,滚!不要拉我,我不跟你走,滚!滚!”李老太爷声音里透着恐惧,“滚,泼妇,滚!”
“翁翁!”李文山用力按住那股子想往后逃的冲动,“翁翁你醒醒,翁翁。”
“滚!”李老太爷突然声音高昂尖利的狂叫了几声,喉咙里一阵咯咯声,全身绷的笔直,片刻,一阵腥臊恶臭,从下身散发出来。
“五哥!”李文岚一把揪住哥哥李文山,惊恐的看着两只眼珠瞪的简直要突出眼眶的李老太爷。
“快去看看太医到哪儿了!快去!”李文山被李文岚这一揪,竟然踉跄了几步,差点跌倒。
“老五,翁翁好象,不行了。”李文栎也一把揪住李文山,惊恐万状的看着李老太爷,他怕死人,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