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民和陈兰见有顾客在喝啤酒，有阿源招待着，也就没走过来。</p>

夏天的午后非常炎热，江上又没什么风，坐下去就懒得爬上来了。</p>

兄妹二人低低聊着话，似乎在说阿虎的事情。</p>

半个多小时后，陈水玉忍不住催促：“小哥，你媳妇午睡醒了吗？要不你过去看看。如果方便的话，喊我们小两口一声。”</p>

程天源看了一下墙上的钟，想着薛凌已经睡了一个多小时，应该也醒了，便转身绕去斜侧面。</p>

薛凌已经醒了，坐在办公桌前看翻译，桌上还搁着一杯散着热气的清茶。</p>

程天源走进去，将两个南岛来客的事讲给她听。</p>

“哦</p>

？！”薛凌扶着肚子站起来，道：“既然这样，你让他们过来聊一聊吧！如果他们能拿大批货，那我让他们直接跟爸搭线吧。”</p>

程天源也是这么想，转身将山越和陈水玉带了过来。</p>

两人都衣着时髦，打扮也时髦。</p>

薛凌听他们开口说了几句话，一下子猜到他们是经验丰富的商人，而且是惯于跑江湖的那一种。</p>

山越笑呵呵解释：“我们村子里穷，我和她打小就认识，算是青梅竹马长大。山里头的人都早婚，十五岁那年我打算要娶她，可惜我丈母娘一直不肯。她干脆瞒着家里，半夜收拾两件衣服去找我，让我带着她出去闯天下。我啊，也是一个胆子肥的，带着她连夜就出了山，坐船离开南岛。”</p>

陈水玉幸福笑了笑，道：“我们在外做买卖，先后赚了一点钱，给老家的爸妈寄钱过去，说我已经嫁给他，爸妈也只能同意。这些年我们常在外头买货，然后回老家去卖，赚得还可以。”</p>

山越得意解释：“我们在老家建了房，我家一套，还给我岳父岳母建了一套。我们生意越做越大，像啤酒啊，日用品什么的，我们都有卖过。”</p>

陈水玉低声：“南岛那边的</p>

衣服质量差，都是山里的麻布弄细微来穿。以前经济不怎么好，大家没得穿，也就只能将就。我和老山在省城那边买过两批衣服，一次都是两万多件，刚运上码头，立刻就被人抢光了。”</p>

“所以，你们打算向我拿货去南岛卖？”薛凌笑问。</p>

“对！”山越答：“你那夏天的衣衫就卖七块钱，不算贵。如果你能便宜批发给我们——”</p>

“人家都已经不卖了。”陈水玉打断自家丈夫，低声：“让小嫂子给咱们牵个线吧。嫂子，你是从帝都进的货吧？是什么地儿？中间商吗？”</p>

薛凌微笑答：“不是中间商，是我家的工厂。”</p>

“哇！”山越激动起来：“如果是工厂，那就是出厂价！太好了！你们家做衣服的？厂子大不大？怎么样的厂子？”</p>

薛凌解释：“我家是服装厂，专门生产衣服的，四季都有。”</p>

陈水玉转了转眼睛，问：“那你……能介绍我们去拿货不？”</p>

薛凌答：“工厂都是成批生产的，得有订单才会生产。你们大概要拿多少，我问问能不能做出来。另外，南岛那边的天气很炎热，即便是冬季至多也穿个薄长袖，对吧？你们应该只要夏季的衣服吧？”</p>